第八章 母星低语
大头的手按在腐化的大地上。
星辰之力顺着掌心奔涌，所过之处黏液沸腾蒸发。
他听见地底传来心跳，虚弱得像是风中残烛。
“别怕……”
他无意识地呢喃，右眼流下的血泪在空中凝结成晶簇，“我带你回家。”
虚空突然裂开巨口。
蘑菇小镇的幻影从裂缝中渗出，那个衰败的巨型真菌伸出菌丝，温柔地裹住母星的伤口。
大头终于明白——小镇不是幻觉，是母星残存的意识为自己打造的避难所。
夜昙在狂风中大笑：“果然！
规则之子能唤醒母星的本体！”
但她的笑容突然凝固。
异人不知何时出现在残破的穹顶之上。
他的金瞳已经变成黑洞，身后悬浮着十二枚血色齿轮，每一枚都刻满亾界的禁忌符文。
“743号实验体。”
他的声音让空间泛起涟漪，“你的使命是祭献，不是反抗。”
大头抬头望去，右眼的星辰突然炸成星河。
蘑菇小镇的菌丝疯狂生长，刺穿齿轮、撕裂金属天空。
在母星的哀鸣中，他看见无数规则之子的记忆——前742个觉醒者，都被做成了维持这个谎言的电池。
“该醒了。”
他轻声说。
星辰湮灭的刹那，整个虚假世界开始崩塌。
真正的月亮第一次出现在天空——那是颗布满血管的猩红眼球，正缓缓睁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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